想到司以云皱眉,有些心疼的模样,他有种莫名的快感,便是那样,把他整个手指、整只手砍下来,也没有所谓。

犹如饮。鸩止渴,他攥紧刀,微微阖上眼睛。

月色下,刀面稍稍反光,一刀落在笛子上,一刀割在自己指节,不一会儿,笛子又被血浸染了。

他拿出帕子,仔仔细细地擦干净笛子。

晚些时候,司以云放下书,正要洗漱睡觉,外头,突然传来行礼声:“参见太子殿下。”

司以云动作一缓。

她慢慢站起来,披好外衣,还没收拾好心情,便见李烬越过屏风,走到她面前。

李烬带着兴奋,素来墨染优雅的五官,流光溢彩,他见洗脸的金盆子放在一边,目光一转:“要睡了?”

司以云不敢直视他的目光:“是,殿下来得不巧。”

李烬说:“怎么算不巧?不是还没睡。”

他拿出手上的东西,递到司以云面前,说:“这几天忙,上回的笛子总算做好了。”

司以云越过竹削的笛子,一眼落在李烬手上深深浅浅的伤口,她抬眼,张口想说什么,却蓦地看到他歪着头,充满少年气的模样。

她心里起伏不定。

要记住,他是李烬,根本不是李缙,司以云一边想,却一边,向他伸出手。

她将那笛子拿在手上,端详着它,李烬所削笛子,甚至不逊色做笛子的工匠。

他实在聪明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