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能耐出逃,却没能耐承受他的愤怒?
真是被宠坏。
他解下自己外衣,罩在她身上,虎口捏住她的下颌,让她看向自己:“哭什么?”
好在没有其余暴行,司以云忍住惧意,屏住的呼吸终于顺畅,浑身血液开始流动。
“脱个衣服,”李烬浅笑,亲昵地捏捏她脸颊,说:“至于这么怕。”
司以云抿着嘴唇。
他不逼她,只是站起来,整整自己衣袖,淡淡地说:“喜鹊能不能活,端看你自己。”
提到喜鹊和黄鹂,她心口一痛,勉强冷静下来。
好一会儿,她从嗓子找回声音:“太子爷,想让妾身怎么做?”
李烬慢条斯理掏出巾帕,擦掉血渍,斜睨她:“我没说过?”
从起逃意后,司以云的确没将他的话记在心里。此时,她声音轻柔:“妾身想听太子爷再说一次。”
他笑了笑,眼尾带着血液的猩红,向来如画般的温柔,多出一抹戾气,“不纠既往,和以前一样,就可以了。”
司以云伸手拢住衣襟,她低头,没有立刻回应。
“这么简单,你莫不是……”李烬撇过眼看她,似有些想不通,带着怀疑,缓缓说:“做不到?”
司以云点头:“妾身可以。”
只要把李烬当做李缙。
她在脑海里,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他是李缙,他是李缙,他是李缙。
再抬眼时,她盯着他与李缙如出一辙的眉眼,墨晕染开的迷人,留白之处更是无尽温柔,强迫自己忽视这一地狼藉,刀刃、血液、争执、恐惧,慢慢远去。
他的容颜,和白衣少年的,慢慢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