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朱琰丢下镯子的地方游来游去,可是偌大的湖面下水流暗涌,湖又格外深,镯子早就不见踪迹,找它无异于大海捞针,就是抽干整个碧水湖,也不一定能找到镯子啊!
谢以云紧紧盯着绿柳的身影,替她捏了一把汗。
找不到镯子,又没有朱琰的命令,绿柳只能在湖水里泡着,饶是体力再好的人,也不可能在水中畅游太久。
渐渐的,绿柳划动的身姿显露出疲惫,看得谢以云整颗心都揪起来,绿柳是被她连累的,都怪她,在拿信的时候太自以为是,以为能躲过朱琰,千万没想到朱琰会这样设计他们。
回想绿柳温和的笑意、怜悯的眼神、轻柔的动作,更让谢以云喘不过气来,在紫烟宫唯一对她好的人,还有一年就能出宫了,怎么能被她害死。
她回过头看着朱琰,目露着急,朱琰靠在栏杆上,笑眯眯的:“想求饶?”
他眼尾微微上挑,若是女子又媚又艳,然而作为男子,他没有媚色,只有一种浓烈的戾气,叫他周身围绕着挥之不去的威慑。
谢以云被他的眼神一瞅,膝盖快撑不住身子,她两腿打颤,就想跪下去,只能用劲抓着栏杆,力气大得瘦小的手背都暴出青筋。
她声音沙哑,说的话断断续续:“求、求求长公主,奴才求求长公主放过绿柳姐姐……”
这么动容,好像心神俱裂。
朱琰想,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从他把小阉人当狗以来,小阉人倒是很有骨气,一个求字不曾说过,但这个绿柳不过就是牵线人,值得小阉人为她开口求饶?
说不准小阉人是看准人家想当对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