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恨自己当初手贱,一厢情愿爱慕文昌帝君便也罢了,却在文昌帝君下凡历劫时,私自改动帝君在人界的命格,致使文昌帝君历劫失败。

若非如此,文昌帝君也无需重新下凡历劫,她更不会因为触犯天庭条规,被贬到此地来活受罪。

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她眼中含着泪水,往砚台中倒入清澈透明的酒水,用手中的墨石一点点砚着墨,很快便磨出了炭黑色的墨汁。

司徒声气定神闲,手中执起小狼毫,洁白的笔尖蘸上墨汁,手法熟稔的微抬手掌,将狼毫毛尖落在她的肌肤上。

肤若凝脂,宛如壁玉。

她的脊背在颤抖,哆嗦的不成样子。

他勾起唇角,笔尖微转,冰凉的墨汁在肌肤上缓缓晕染,他慢条斯理的勾勒着图案。

许是她哆嗦的太厉害,让他几次都下错了笔,他眸色微沉,带着薄茧的掌心覆在她的肩头,按住了她打颤的身子:“别动。”

林瑟瑟倒是不想动,但她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

想她在天庭活了几万岁,也只是在心底偷偷暗恋过文昌帝君,平日里连和男人牵手都没有过,哪里见过这等阵仗。

根根分明的狼毫,扎在身上又痒又疼,就像是有一根带着小刺的羽毛在轻挠着她的脚心。

每一次落笔,她的心跳便如擂鼓般砰砰作响,只觉得浑身使不上力气。

倒不如他拿个刀子来剜她的血肉,刀刀出血,便是如此也比这来的痛快。

她葱白纤长的手指,死死攥住身前的衣襟,像是承受极大痛苦一般,紧蹙着一双罥烟眉,额间隐隐有青紫色的筋脉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