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漫长而又无止境的折磨。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慢吞吞的收起了狼毫笔,他似乎极为满意自己的作品,笑着让宫婢搬来了一人多高的铜镜。
这面镜子是西洋进贡来的,镜面不似宫中常用的梳妆镜,一点都不模糊,清晰到连脸颊上细小的绒毛都能照的一清二楚。
他掐着她的下颌,逼着她转过头去:“来看一看,哥哥画的好不好。”
林瑟瑟心中愤恨,她的手臂轻颤着,不知用了多大的耐力,才忍住与他同归于尽的冲动。
她还不能死,若是死了,之前的努力便都白费了。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她要忍住,必须忍住。
林瑟瑟透过雾蒙蒙的双眸,看到了铜镜中衣衫半褪的美人。
她的肌肤吹弹可破,因挣扎而垂散身侧的青丝如雪,纤长的脖颈微微扬起优美的弧线,洁白的贝齿轻咬着樱红的唇瓣,眸中含着氤氲的雾气,美的不可方物。
在她光洁如玉的脊背上,落着一只翱翔九天的凤凰,只是凤凰双翅被折断,脚下还拴着一根长长的绳子,那绳子的末端则踏在一条黑狗的利爪之下。
凤凰为后,指的便是她。
而那条黑狗……
他一手拥着她纤薄的身子,薄唇覆在她的耳畔,笑吟吟道:“好看么?”
林瑟瑟转过身去,哭着将小脸埋在了他的胸膛:“哥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他微抬下颌,神色看不出喜怒:“哪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