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玉姬的模样,林瑟瑟便脸红心跳,连带着身子也滚烫起来。

她今日出门时披了大氅,又念及斋宫内烧着地龙较为燥热,是以内里穿的衣裙并不算太厚,只着了一件原主从国公府带进宫里来的春衫。

衣衫被雨水浸透,方才还湿淋淋的冻人,在他寝殿中待了不过片刻,地龙的热气升了上来,原本冷冰冰贴在肌肤上的衣衫,就变得黏腻温热起来。

她有些不舒服,鼻间也有些堵塞,似乎又是要染上风寒的前兆。

林瑟瑟并不觉得自己这幅狼狈的模样,他会让她爬上他的床榻暖床,是以也并未当真,只是顺着他的话道:“妹妹自然愿意给哥哥暖榻,不过妹妹淋了些雨,身上已是不净,恐会玷污了哥哥的床榻……”

说这话时,她下意识的朝着他床榻的方向看去,一抬眼却微微怔住。

明明这屋是他的寝殿,可环顾四周,哪里也没有摆着一张可以被称作‘床榻’的物件儿。

连张床都没有,他平日都睡哪里?方才和玉姬温存,又是在哪?

在林瑟瑟再次打量寝殿内的陈设后,她将眸光落在了她胳膊肘下面的正方形木桌上——这是整个寝殿内唯一可以躺下一个人的地方。

她的目光略显僵硬,面部肌肉抽搐两下。

他们方才……不会就是在这桌子上,进行的人类生命大和谐吧?

林瑟瑟颤颤巍巍的抽开自己的手臂,正要找借口站起身来,眸光却在不经意间瞥到了桌面上的那封书信。

信封的表皮上,写着硕大的‘家书’二字,字迹遒劲有力,只是字末端略显虚浮,瞧起来像是个中年男人写出来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