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瑾仿佛支撑不住自己的重量,踉跄地后腿了半步,正好抵在了桌子旁。

她的手死死抓住桌子的边缘,用力到段榕榕都开始担心,那样纤细的手指会不会一个不小心被她折断。

段榕榕想要上前,穆瑾一个冰冷的目光刺过来,将她定在了原地。

“出去。”她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极轻地吐出了两个字,在寂静的夜里带着让人发冷的味道。

段榕榕缓缓地打了个寒颤。

她体会到了久违的,来自穆瑾的阴冷和威压。

没想到根埋在穆瑾心里的自卑和脆弱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这棵树上结满了腐烂的果实,沉甸甸地坠在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压制住她的善念,也为她竖起一道坚不可摧的围墙。

段榕榕没有感到害怕,一种过去十几二十年来从没体会过的情绪在心底发酵,并迅速膨胀,挤满她的心口,让她又酸又疼。

“哦……”段榕榕不敢上前了,等了几秒见穆瑾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只好转身向门口走,但还是不死心地一步三回头,“穆总管……”

“滚!”

砰地一声,穆瑾把门用力关上,把眼巴巴的小松鼠锁在了门外。

段榕榕摸了摸差点被撞到的鼻子尖,后怕地瞥了眼紧紧关闭的房门。

想攻略穆总管……果然是地狱级别。

段榕榕讪讪地,突然耸了耸鼻子,嗅到了留在鼻尖上的淡淡熏香味,这才意识到怀里还抱着穆瑾的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