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泰斯来到一间牢房前停下,拿出向导交给他的钥匙打开牢房走了进去,寄秋紧随其后。

他摸着墙上用石头划出来的痕迹,“我曾经被关押在这里。”

男人席地而坐,朝青年招了招手。

寄秋紧挨着他坐了下来,“你说,我听着呢。”

唐泰斯抬头环顾了这座狭窄高耸的牢房,里面有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墙上除了他曾经留下来记录天数的记号,还有后面进来的人留下的文字,几乎都是在向上帝忏悔,有的在墙壁上写下自己所犯下的罪行。

他絮絮叨叨讲述了自己跌宕起伏的一生,毫无保留,“……在这里我不是爱德蒙?唐泰斯,我的名字是三十四号,你看这里。”

寄秋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那一块地砖跟别的地砖不一样,颜色更浅一些,像是后来补上去的,“这里曾经被撬开过。”

“是的,神甫就是从这里钻出来,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

唐泰斯说道,他现在心情十分平静,有自己的崽子陪伴,那段痛苦的经历不是那么难以宣之于口,“感谢他,才有了今天的我,我们才会相遇。”

唐泰斯早已习惯在黑暗里视物,他看到身边青年眼神迷茫,从兜里掏出火柴点亮向导给他的油灯,昏暗的牢房被橘黄色的光晕照亮。

他拉着青年的手,手把手带着去辨识哪些文字是他留下来的,“这一年我已经认命,我发现我的记忆在褪色,我心里多了一种恐惧感,所以我便把自己记忆中最美好的事情写了下来。”

寄秋伸手拂去砖石上的青苔,她借着油灯的光读着这段文字,“十五岁,情窦初开,我们接吻了。”

“噢,你不需要读出来。”唐泰斯尴尬地说道,他脚趾抠地,想要把这段文字从墙上擦掉。

“好吧,那你继续讲,你还没有说神父后面教了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