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石桌被竹林环抱着,桌子上放着些被冻住的鲜肉,还煮着一壶冒着热气的茶,一旁的地上拢着一盆炭火。

纪姝澜望着眼前陌生却又自带熟悉感的一切,恍然明白了他口中的“计划”到底指的是什么。

梁仲胥习惯性地从背后拥住她,声音真切:“还记不记得上一世在金城宫的偏殿咱们曾约定要一起到竹林里观雪?”

身前的女子点点头,“记得。”

“今日我们便是来践约的。这场雪,我等了三年。”

纪姝澜从他怀中转过身,环抱住他的腰安慰他:“好事多磨,谢谢阿旭还记得。”

梁仲胥挑眉,承接住自家夫人夸奖:“答应过阿澜的事情,永志不忘。”

一对璧人相拥着腻歪了一会儿,就听见纪姝澜的肚子咕噜噜地响了几声。

二人皆是一笑,梁仲胥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

“我们家的小兔子饿了?”

“嗯。”

梁仲胥松开她,解下披风放到石凳上,一边撸起袖子拿起桌上的冻肉一边问道:“自从你我成婚,怎么从未见过小乖?”

“当初我进宫的时候,也想着将小乖带走,但待了几日大约是换了环境不适应,总是不思饮食,精神看着也不是很好,所以我便命人将它送回了国公府,现在是母亲在养着,每日换着花样地被母亲投食,前段日子我回府,还见它足足胖了两圈。”

梁仲胥笑着点了点头,纪姝澜跟过去,在他身旁落座,眼神也不自觉地放在了他裸露在外的胳膊上。

洁白修长的臂膊附着一道道浅白的疤痕,同周围的皮肤颜色泾渭分明,刺激着她的瞳孔,那是他当着她的面、捏着她的手一刀一刀划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