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的赞美毫不吝啬,场上旁观者的夸奖声也此起彼伏。
“梁侯爷真是深藏不露啊!”
“淮安侯威武!”
“如此精妙绝伦的武试场面,真是令我等大饱眼福了!”
“简直是梁将军再世!”
梁仲胥尽数承下这些夸奖,不卑不亢地朝皇帝拱手谢恩退场。
沈时谦在一旁等候多时,见他朝自己走过来,便略带调笑地同他寒暄:“你如今怎的突然转了性?”
梁仲胥轻笑一声,神识也被沈时谦的这番话引到了数日前。
“侯爷,长宁街派去的人将消息打探回来了,说是那日元月初十,都中正逢年庆,合香楼敞开接客,并未对来往的宾客进行登记造册,所以他们也不知道当时那间厢房里的是何许人。不过您中的那三支箭小的已经派人细细核查过了,这弓箭上没有丝毫的标记,可整个大邕,凡是刀枪剑戟,必得在兵部登记,这来历不明的东西,或许是来自外域也未可知。”
来自外域?
若是缇兰不进宫,他倒真会往这方面去想。
可怎么偏偏就是这么巧,他们前脚刚刚遇刺,后脚姝澜的身份就暴露了,紧接着父亲身死,这桩桩件件,实在是太过于凑巧,显然是有人故意引他入局。
而大邕上下,若是想凌驾于兵部的管辖之上另造兵器,除了统帅三军的皇帝,怕是再也没有其他人敢如此犯法违例了。
梁仲胥目色暗沉,再次抬头,扫了龙玉台上端坐着的明黄色的身影一眼。
皇帝到底想做什么他目前不甚清楚,但他敢肯定,此人绝非善类。
既然如此,与其躲在暗处,不如先声夺人,引蛇出洞。
负于身后的手渐渐攥紧,他将视线回收,眸光却不自觉地被沈时谦腰间系着的香囊吸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