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姝澜的声音疲惫而又喑哑,听起来甚至比他这个伤者还要虚弱几分。
梁仲胥一手撑着窗框,一手按着胸口,脚步一提,身形一转,整个人跳进了屋里。
房里再度恢复了安静,他隔着纱帐看着床榻上坐起来的身影。
窗外的温度很低,暖阁却温热如春,冷热交替间令他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他搓着手,等了好久都没见对方言语,想了又想,突兀地说了一句:“我以为你再也不想见我。”
床榻上的人轻笑了一声,“我想不想见你,对你来说,又有什么关系?”
梁仲胥郑重道:“有关系。”
“是么?昨夜鉴明去见了你,他应该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那你此刻为何会在这里?”
梁仲胥咋舌:“我……”
纪姝澜抬手掀开帷帐,露出憔悴苍白的脸,一双漂亮的瑞凤眼此刻已经红肿成一对鱼目,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她冷漠地望着他下了床,一句一步走了过来。
“上一世,这一世,你一直都是如此,只顾自己痛快,别人的想法和死活,你何曾放在心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