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准备好之后,陆子安在工作台前坐了下来。

银丝为胎,陆子安经过银花线和金银错的工艺之后,对于掐丝已经驾轻就熟。

一根根银丝在他手中如同流水一般,秩序井然地缠绕在一起。

这种工艺,在华夏叫掐丝珐琅,而在傀国则叫有线七宝烧。

不同的是,二者都是有铜胎为底的,又和陆子安的手法有着严重的差异。

陆子安是二者取其精,取其巧,扬长避短,融合出了一种全新的工艺。

虽然陆子安没有正式说过,但有人私底下,称这种工艺为“有线珐琅”,算是完美的将二者融合在一起。

遐想间,陆子安的胎底已经制作完毕。

昨天做的是百合花瓶,今天他做的却是梅花盘。

花瓣舒展,花托略深,远观像是一朵盛开的腊梅。

难得的是这银丝如此细软,陆子安竟然也能将其掐捏揉拉在一志,而且形状不垮不塌,手上功夫可见了得。

有些老师傅跟着做的胎底也有些软塌塌的,有些学艺不精的甚至连胎都没能搭得起来。

应轩虽然略感吃力,动作慢了些,但好在做出来还算是精致,心底不禁微微吁了口气。

只是没来得及放松,陆子安已经在开始调配颜料了。

一位老师傅看看自己的胎底,再看看应轩的,皱皱眉头,忍痛把自己的拿起来,扔进去融了。

他的学徒惊痛失声:“师父……”

老师傅严厉地看他一眼,神情淡然:“这种做出来只是浪费材料,不如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