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答应过,清明节带你去看沈叔他们的。”陆子安声音干涩,转身取过搁在柜子里的一套孝服:“等这边事情办完,我们直接去吧。”

反正都请了假,也不在乎多一天两天了。

沈曼歌头埋得低低的,视线模糊了,心仿佛被揉成了一团。

当初得到那个消息时天塌般的感觉仿佛又回来了,脑子里一片迷蒙,身体开始失重,似乎要飘起来,一种掉入黑洞般的感觉。

她张了张嘴,眼泪一滴滴地落下来:“好。”

在她恍神的功夫,陆子安已经穿戴完毕,面无表情地拉开门:“走吧。”

任家一个人都没有来。

他们不想来,更不敢来。

任老爷子在的时候,他们怕他连累他们,毕竟谁都知道他穷。

任老爷子死了,他们更不敢来了,怕被托孤。

这任奇奇已经记事了,不一定带得亲,再说年纪这么大,读书生活处处要费钱,他们哪肯收留她。

有人更是扬言:“她亲娘都不管她,我们还得上赶着去管?呸。”

老的没来,小的也没来,按这边的习俗,老人死后得有儿子或孙子摔盆,任奇奇无法胜任。

有邻居就叹气:“哎……也太做得出来了……”

没有人摔盆的死者,是无法投胎转世的啊。

众人纷纷感叹,当初的眼看他任家立起来了,风光无两,又眼看他衰败了,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真是世事无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