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瘦削到几乎已经是一副骨架的身体,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挣扎着跑到长偃去的。
陆子安神情肃穆,配合着殓容师为任老爷子清理。
他一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可怕的,连殓容师隐晦地提醒说这事晦气他也没搭理。
这有什么晦气的?
任老爷子一生坦坦荡荡,离去时也心平气和,在他的心里,任老爷子和他的长辈没什么区别。
任老爷子虽是一副病弱之躯,却有着华夏人永不服输的胆气。
这种风骨,值得他敬重!
殓容师细致地为任老爷子清洗面部,慢慢地化妆。
一步一步地,任老爷子惨白的面容变得红润富有光泽,神态柔和安祥,唇角甚至还带着微微的笑意,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等到一切准备妥当,应轩也带着西乐队回来了。
陆子安退半步,沉声道:“起吧。”
有法师咿咿呀呀地哼唱起来,沈曼歌给陆子安仔仔细细地洗完手,递来一块黑布。
“奇奇哭着哭着睡着了,我把她抱进去了。”她低着头没看他,声音有些沙哑:“子安哥你别穿孝服了,我反正……我给任老爷子做孝子吧。”
陆子安皱着眉头看她,沈曼歌穿了一身孝服,宽宽大大的薄纱衣空荡荡地笼在她身上,竟颇有几分萧索的味道。
当年沈叔夫妻去世,她也是这样子……
她是想他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