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他眼里似乎含着某种叫做“释然”的情绪,那情绪让太宰浑身的血都凉了。

他惶急得想要用力摇头,想要拽着今时说你不能放心,你是傻的吗,你走了,我难道会好吗?

如果放心了就要离开我的话,

那你就永远也不要放心好了。

一度或许可以被简单称为“依赖”的感情,经过了两年多的孤独,与千百次独自一人时的梦回,或许已经沉淀成了某种连他自己也不理解的东西。

但,不理解也罢。是什么都好。

他只知道,眼前的这一份无可比拟的温暖,

他要牢牢抓住,

再也不放开。

在他下定决心要赌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是一场豪赌。

在那位导师出现的时候,就算再怎么欺骗自己那三个人或许只是见过许多场面也可以随心所欲去做很多事——譬如一手导演两年前他们的相遇——的富家子弟,也没有用了。

这样的师徒关系,还有之前那三个人之间过于默契的同伴关系,只有归属于同一个组织,才可能形成。只有这一种解释。

所以,他身上还肩负着其他的责任。

那样的话,原本想缠着他来让他心软的做法就行不通了。

如果是他自己一个人的话,他一定会心软的。一定会的。他就是这样的人,他太好了,所以才会被自己这种人骗。

但现在,要他去背弃自身所属组织的立场,留在自己身边,这可能太过渺小。

剩下唯一的做法,就是反其道而行之,让他情绪失控。

那样的话还有那么一点点成功的可能。

没错。

只有这一种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