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宓亦是喉头一哽,蹲下身,摸了摸男童的肩,已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了。
“虎子,你听大夫们的话,乖乖喝药,好好吃饭,我们定能出去,可好?”
“好,李大夫,他们都说你是天上的仙女下凡,仙女一定能救得了大家,虎子听你的。”
名为虎子的男童,双亲已逝,极为懂事乐观,见他如此说,他牵着的女童亦懵懵懂懂学着说:“哇呜,哥哥听,我也听。”
“好,咱们定能出去。”
李宓抱了抱两个孩子,将手中的桂花糕递给他们。
孩子们欢喜接过,笑着分给众人,院内的婶子已泣不成声。
一行人继续分发着粮草,背负着众人的希冀缓缓朝着街尾而去。
三日后,众人一致通过李宓新改的药方,许是上天垂怜,成效显著,加之外界源源不断送来药材、烈酒等,长街再次焕发生机。
“小师妹,我在你心中是不是再也不玉树临风了?”
前一月追命昏昏沉沉,如今新药一到,终于有了精神。
见他面上稍有肿胀,穿着麻衣躺在榻上,还想偷喝烈酒,李宓“啪”拍掉他的手,行针的同时反驳道:“本就从未玉树临风过,何来此一说啊?”
“噗!”冷血体质特殊,早已大好,靠墙站在门口没忍住,笑出声:“三师兄,自作多情了吧。”
扎了针,追命不敢动,转了下眼睛,嘟囔道:
“哎,同人不同命啊,说不过你们。”
半年后,秋分时节,夏日炎炎,众人穿着麻衣走出院门,脸上皆是劫后余生的喜意。
众人一道,将长街从内到外,从头至尾,蒸熏过一道,方才走到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