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宇文焕坐直身子反驳,可没等片刻又塌下去了,他趴在桌子上,手指尖抵着茶杯一角转来转去,面上愁苦,“我就是不想在宫里待着。”

他叹了口气:“如今太子也被放出来了,东宫的职务也交付给他手里,父皇做什么还要我呆在太子身边?说是看着太子避免他出去鬼混,这种事让个太监或者侍卫去不就好了?我能有什么用啊?他要真去翻香阁我还能把他打昏了不成?”

“就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

说着,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没了控制的茶杯在桌上晃了两下,发出一声轻响。

这事之前在城西宇文焕随着太子出现的时候,程西顾便简要给她提了两句,说这是提前太子被提前释放的代价。

不过宇文焕说得对,代价是监管也好,限制也罢,大可找个如盛朔那般武艺高超的人来,保管太子除了东宫哪也去不了,但却偏偏选了宇文焕,这其中用意,不免让人深思。

手中揉着清单的角,洛知卿看着他,试探道:“阿焕,你觉不觉得——”

“你要说他宠爱我到了想让我继承皇位的地步了吗?”宇文焕侧头看她,先一步说出了她想说的话。

没等洛知卿再做什么回应,他又冷哼一声,道:“不可能的。旁人都说他最喜欢的皇子是老七,然而我最清楚,什么喜欢,那不过都是建立在我不想夺位这一基础上的一种适当纵容,反正即使我拥有的圣心再多,也不会拿它做什么,这才是他最放心的地方。”

他摊手:“如果明日我就去拉党结派,你看他还会不会对我这么宽容。”

清单被她折出了一个角,她低头看了一眼,顺势沉默下来。

如今她与洛珩终于和解,她只是希望对方也能解开心结。

但其实不是旁人,永远无法真正理解那个结系得有多么紧,又是否是死结。

她知道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