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关杨世子何事?”何暇见忠勇侯的表情煞是难看,心中不由得开始害怕起来,“夫君,杨世子这人,我们是无论如何也动不得的。纵使发生了天大的事儿,也莫要起了动杨世子的心思。倘使一个不小心,我们忠勇侯府怕是不能全身而退。”
忠勇侯愈发忧愁,只安慰道,“暇儿放心,不会有事的。你嫁入侯府良久,不如带我儿回家省个亲。”
何暇大吃一惊,心知祸患在眼前,仍旧问道,“夫君你为何如此说?”
“你暂且避避风头吧,若是真无大碍,我再接你们回来也不迟。”忠勇侯还未说完,只见得一小厮匆匆赶来,“侯爷,大事不好!事情败露,朝廷已派人歼灭府中死士。”
忠勇侯打了个踉跄,差点儿没站稳摔倒下去,“这么多人,连个人都射不死,我要他们何用?”
小厮见忠勇侯心急如焚,只好宽慰道,“那些弓箭手都是侯爷的死士,纵使被抓了去,想来也是不会供出侯爷。”
忠勇侯从鼻孔中冷“哼”一声,“你去打听打听还留下什么活口?倘若有人一旦进了那刑部牢狱,定要让他当场毙命!”
小厮走后,忠勇侯转身看见颤颤巍巍的妻子,抓住何暇的手,“你还是先带儿去娘家避避风头吧。”
“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你为何要这般?为何非要自寻死路?”
忠勇侯见妻子头上的青丝飞扬,眼睛肿胀得厉害,叹息道,“有些事请,你一个妇道人家不懂。”
忠勇侯将何暇硬生生带到书房中,用毫笔迅速写下一封休书,郑重地放在何暇的掌心里,“暇儿,你收好了,以后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何暇将手中的休书仍在地上,苦笑道,“你现在给我休书有何用?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给了我休书,能让我的夫君活着吗?能让我的孩子活着吗?”何暇泣不成声,“他们都死了,留我一人在世上又有何用?你看着精明,为何要在大事儿上犯糊涂?”
“我自有不得已的苦衷,你莫要再说了。我去处理那事,你早些离府吧。若是缺了人证物证,侯府自然安稳,倒是我再将你迎回来。”忠勇侯说罢,抬腿直接走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