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忠勇侯触碰到陆渊冰冷的手指时,眉头一皱,眼中满是心疼,“这一路奔波,你受累了。”又见陆渊脚上的油靴已经被雪水浸湿,连忙将陆渊领到屋中。
“伯父,不碍事的。”
正当陆渊以为忠勇侯要将干净衣服递给他时,却不曾忠勇侯厉声呵斥道,“陆渊!不是伯父说你,你放着大好前程不要,为何要当山匪?凭你的才智,若是少年时好生读书,何愁没有锦绣前程?”
陆渊六岁那年便离家出走,一去再无音讯,直到忠勇侯探听到他的踪迹,这才得知他平安无恙。
“我从小无父无母,身边无一亲人。留在老家,呆在山寨,又有何区别?”
忠勇侯眸色一沉,他的哥哥英年早逝,只留下陆渊一个遗腹子。陆渊的娘亲在丈夫死后,终日郁郁寡欢,在陆渊尚在襁褓之际,便撒手人世。
“你呆在哪儿不好,非要当山匪?你可知道,以后若是进了仕途,这就是你给人的把柄!”
陆渊轻笑道,“伯父之意我怎会不明白?今日我前来汴京,便是存了入仕的心思。”
忠勇侯抚掌大笑,“如此甚好!你放心,只要伯父在朝中一日,众人便不会知道你的过去。”
过去?陆渊冷笑一声,他的过去很腌臜么?就这么让他避之不及、讳莫如深?
忠勇侯得到他想要的答复后,终是满意地为陆渊拿出新衣,“你瞧你的衣服被雪淋湿了,换一身吧。”对忠勇侯而言,他的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不争气,等他百年之后,以后的侯府怕是要托付陆渊,让陆渊庇护侯府。陆渊虽然尚未入仕,但忠勇侯的眼光一向毒辣,他坚信自己绝不会看错人。
陆渊换下衣服,随忠勇侯重新回到庭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