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俞撑着伞,走了好一会儿后,回到家中。

“小娘子,今儿个休息了一日,多喝了些热水,如今身子已全好了。”夏夏见黄俞回来后说道。

黄俞放下箩筐,摆手道,“这才过了不到一日,你身子肯定还未全好,你且先歇着吧。想来是那日,我阿娘给你穿耳朵时,你在屋外冻着了。”

黄俞见屋内的窗牖还开着,便走到床边,看到满天雪白,青葱的枝叶上挂着许多串冰链子。

“这次的大雪,倒是下得突然。”黄俞说罢,眼睛一亮,笑道,“今日我先做些蜜渍梅花,再做几坛子酒。”

冬冬听后跑进房门,“蜜渍梅花?”

黄俞颔首,“瓮澄雪水酿春寒,蜜点梅花带露餐。句里略无烟火气,更教谁上少陵坛。1”

夏夏和冬冬眼见屋外的梅树,层层的花瓣犹如一支水彩笔从内往外晕染。粉嫩的花瓣包裹着花芯,嫣红胜霞,点缀在墨绿色的叶子中,看着煞是好看。

夏夏采下许多朵梅花,放在屋内。

“今日恰巧下雪,正好做这蜜渍梅花!”

黄俞剥开白梅肉,得了干净的雪水,放在瓦罐子里。而后,再在瓦罐子里加入梅花发酵。

“黄姐姐,这蜜渍梅花不能直接吃吗?”

黄俞一笑,“冬冬,谁人告诉这是直接吃下肚的?等一个晚上,我们把它用来下酒,你就知道它的妙处了。”

夏夏恍然大悟道,“这就是了,起初我还在想小娘子用这个做什么?原来是下酒!平日里,那些雅士都是扫雪煎茶。我们用蜜渍梅花下酒,风味一定胜过那扫雪煎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