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伏在地的视角只能看到萧弋与沈裴亲密挨在一起的衣摆, 脸色涨红的李芸茹恼恨极了, 却还要堆起笑脸做足礼数。
尽管前六世的经历让他很不喜欢宫里跪来跪去的习惯, 但入乡随俗, 如今看到李芸茹被迫向自己低头的样子, 沈裴确实感到了几分畅快。
终于瞧见身旁闷闷不乐的青年舒展开了眉头, 萧弋勾唇, 故意扬声叮嘱:“喜顺,改明儿去趟李家, 把那个叫什么瑶的抓来。”
“至于理由……就把今日殿内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们, 说皇后生母,特意替李家女寻了个恩典, 来朕的观景园里做百花养料。”
杀人诛心, 一听这话,原本还能强装镇定的李芸茹,转身离开凤栖宫的背影立刻摇晃两下。
身为一个传统到不能再传统的深宅妇人, 她能被丈夫尊重、在相府里说一不二,除了因为儿子,就是因为娘家。
一旦和娘家生了嫌隙,本就与丈夫“相敬如冰”的李芸茹,日子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好过。
“打蛇打七寸,”轻轻松松用一句话完成对李芸茹的破防,萧弋松开沈裴的手,颇为得意地刮了刮对方鼻尖,“皇后往后多学着点。”
想起李芸茹刚刚无意识地、对兄长的维护,黑发青年忽地上前一步,轻轻把脸埋在男人怀中:“臣妾真的很羡慕沈瑜。”
同为寓意不详的双生子,对方却能名正言顺地生活在阳光下,用比他健康无数倍的体魄,去享受父母最真心的疼爱。
而沈裴自己呢,在没有惨死重生前,他只能孤零零地呆在那一方京郊小院,学针线读女德,掩饰真实的性别,喝又苦又涩的补药。
从理智上来讲,沈裴很清楚自己的处境无法怪在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沈瑜头上,毕竟在原著中,对方下定决心帮助安亲王府造反的行为,多少也受到了“妹妹惨死”的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