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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摸清了男人这一世的脾气, 靠在萧弋怀里的沈裴默默咽回了担心的话,终是没有扫兴地去阻拦对方。

偏生萧弋这人对情绪的敏锐度已经到了无需肉眼便能感知的地步, 察觉到怀中青年一瞬间的低落, 他忽而从喉咙里溢出声笑来:“担心朕?”

莫名脸热的沈裴:是啊, 他就是担心的要命又怎样?

倘若他是攻略者, 一定会想方设法把月圆那天的地震, 宣扬为“因昏君当道”而降下的天谴。

可在听过昨晚萧弋讲述的过往后,沈裴又无法理直气壮地站在上帝视角,劝对方善待先帝的陵墓。

就像他无法原谅自己这一世名义上的母亲一样, 萧弋对先帝的恨,绝非用简单一句血浓于水就能盖过。

“或许陛下可以把话说得更委婉些,”没有否认自己对男人的关心,沈裴顿了一顿,“毕竟因为臣妾的任性,朝中的大臣已经颇有微词。”

“那又怎样?你是朕的皇后,自然有肆意任性的本钱。”

腰部稍稍用力,萧弋干脆直接抱着人坐了起来:“既然皇后如此担心,那朕今日便带你去议政殿开开眼界。”

整个呆住的沈裴:……等会儿,他不是在婉言劝谏吗?

这苏妲己般的展开又是怎么回事?

“后宫不得干政,”迅速从脑海里翻出一个还算靠谱的理由,黑发青年努力地挽救着自己的名声,“大清早的,臣妾还是不去碍各位大人的眼了。”

“碍眼?”极为熟练地抬起青年的下巴,萧弋唇角轻勾,一错不错地盯着对方,“朕的皇后艳冠六宫,又怎可如此妄自菲薄?”

心情愉悦地吻了吻青年微微扑闪的卷翘睫毛,他不在意道:“倘若真有谁觉得碍眼,那朕便替你挖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