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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息交缠,距离极近,沈裴原本干燥的寝衣,也被对方发梢的水珠淋湿了一片。

最要命的是,一直保持这个被迫仰头的姿势,他的脖子真的好酸。

“总之,龙体为重,陛下还是先换身衣服吧?”小心翼翼地推开那只凉到自己寒毛直竖的大手,沈裴微微倾身,扒拉起对方湿透的外袍。

任由青年修长白皙的手指在自己身上乱动,被扒到只剩一件寝衣的萧弋垂眸,一言不发地听对方念叨:“被子臣妾已经暖好了,只是陛下刚刚说了太久的话,这会儿只怕要变凉了。”

“哦?”顺势坐在床边,萧弋眉梢微扬,“皇后这是在怪朕?”

“没有啊,”及时刹车改口,沈裴一把用被子将萧弋裹住,又从床尾摸出个包着绒布的汤婆子塞进对方怀里,“臣妾只是在关心陛下。”

满意地瞧了眼自己的劳动成果,他重新抽了条毯子披在自己身上:“好了,陛下不是要讲故事?现在可以继续了。”

继续?

低头看了看自己这副圆滚滚、毫无威慑力可言的粽子样,萧弋长臂一伸,直掀掉对方的毯子、把人拖进怀里:“沈裴,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怎么会呢?臣妾明明胆小的很,”手忙脚乱地去够被男人弄掉的锦被,沈裴重新把彼此包个严实,“陛下想说什么,臣妾听着就是。”

瞧着眼前就差没把“敷衍”两个字写在脸上的青年,传说中凶戾残暴、能让小儿止哭的萧弋忽然感到一阵挫败。

就算说出他登基那日曾经染红半个皇宫的鲜血又如何?在沈裴眼里,它甚至没有一床失了暖意的被子来得更有威胁。

薄唇被那来回乱晃的发顶蹭得微微发痒,萧弋一把按住怀里不安分的青年,余光正巧瞥见对方暴露在外的肩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