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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能让他继续活下去的,就只有容贵妃一个。

若想自救,他需要变得更强。

强到能坐上那把冷冰冰的龙椅。

于是,在容贵妃逝世、老皇帝发疯想送他去陪葬的那天,萧弋随手抄起殿内的花瓶,面无表情地了结了对方的生命。

“……其实朕很清楚谁是朕的父亲,毕竟只有萧家人,身体里才会流着那样疯狂的血,”眸中血色逐渐加深,萧弋的手一点点移到沈裴颈间,“不过为了骗那女人配合,朕也只能暗中搜罗那位‘宋郎’的讯息,在她面前装得风光霁月。”

像是想起了什么高兴的事,他忽而笑道:“你知道吗?那女人最后几乎杀光了这宫里的所有孩子,可他居然还能装聋作哑不闻不问。”

“那些张口闭口伦理纲常的大臣更是把血脉看得比天还大,争来论去,竟把朕这个递刀弑父的刽子手推上了龙椅。”

“可怜那些曾经变着花样欺辱朕的皇子嫔妃,抢得头破血流、斗得你死我活,最后却被一个‘外人’捡了便宜。”

“倘若世间真有鬼魂,他们会不会和先帝一样,死不瞑目、最后气得坟都塌了?”

暴雨倾盆,狂风大作,随着殿内灯花爆开,一直乖巧配合的黑发青年突然打了个颤儿。

薄唇轻勾,萧弋搭在青年颈间的指尖微微收紧:“怕?”

“没有,”老老实实地摇头,黑发青年小声打了个喷嚏,“就是好冷。”

——常年少食浅眠的男人本就气血亏损体质阴寒,如今经秋夜大雨一浇,便更冷得像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