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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被颜怀隐硬在风雪中撩起了一片火,带着他回答的声音都含着低沉:“我知小娘子金贵,可一年多来,我日日黄昏后在你家后墙与你相会,这样的心意,小娘子还没看明白吗?”

“这我自然是明白的,”柔软的指尖放开眼睛,落下去点在了喉结上,轻轻摁了一下,“若非郎君如此,我岂能背着父母委身于你,愿意同你共眠欢”

接下来没说出的话都化作了一声惊呼。

江敛轻轻一颠,颜怀隐就被他放在肩膀上掉了个个,他还没反应过来,便是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他就和江敛一道跌进了旁边厚厚的雪中。

江敛垫在底下,他跌在了江敛身上。

一切都乱了,天上纷纷扬扬的雪散乱了,地下厚厚的雪也被砸乱了,风也是乱的,搅的衣裳乌发揉乱在深雪中。

路上没多少行人,雪又厚,两人陷在里面被挡住,天地为他们掩护,没有人发现。

颜怀隐被江敛松松架着,皱着眉疑惑道:“天怎么倒悬过来了?”

江敛笑道:“好生笨的小娘子,是我抱着你呢。”

他这么说着,眼中却是高兴。颜怀隐也被他染的高兴,觉得好自由,于是他道:“这个郎君且松一松手,我想亲你。”

江敛就松了胳膊,任颜怀隐的气息隐密密麻麻地罩住了他。

雪落在他们身上,雪不在意,便再也没有其他人在意,他们是被雪埋住的一对野鸳鸯,在肆意天地间交颈缠绵,于禁锢中觉出点无拘束的甘甜。

人天生自由,当如瑞雪丰年。

颜怀隐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从雪里起来后,他们在小摊上买了一把青竹伞,还是江敛背着他,颜怀隐为他打着伞,在城中乱晃。

他们走过好几条街,任由沿途景色由冰封的新水河换成了层层叠叠的楼阁,不变的是身前身后被雪盖住的,层峦叠嶂的青山,和怎么都下不完的大雪。

天地一白,他们是航行在白茫中的一叶扁舟,自如来去,连长风都不能束缚他们。

直到路过一条街,颜怀隐道:“江敛,我想吃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