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帖是柳尚青的,请帖是孟静悬的。

状元郎的字写的自有风骨,颜怀隐只看了两眼,就交给了旁边的张小牛:“把这个退回去吧。”

反倒是请帖,他留了下来。

留下来,就是想赴宴了。

张小牛探着头道:“那先生准备什么时候去赴宴?”

颜怀隐笑了笑:“过几日吧。”

他这几天确实没什么力气。

众人乔迁之礼送了过去,等到的却是颜怀隐因为养病,闭门谢客。

整整十几日,能进得了宝文街那个两进院子的人,只有太子齐瓒。

他是太子,颜怀隐是太子少傅,南阳侯是太子一脉嫡亲的人,两人搏杀了起来,他这个做太子的,实属是该按个御下不济。

但人太子殿下却不这么想。

让承德帝养儿子实属笑话,南阳侯也没那个心思当个直言进谏的忠臣。齐瓒常被朝廷上下夸赞一腔赤诚天真烂漫,说的不好听点就是大家在骂他是个被放养的蠢蛋。

他颠颠地抱了两盒子鹿茸来到颜怀隐府上,将东西放到颜怀隐跟前,笑道:“先生,这是南阳侯让孤稍过来的鹿茸,他不好意思来,但心中也挂念着先生的病。”

颜怀隐心道:挂念着我怎么还没死呢。

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齐瓒拿着自己带来的补品,被他冠上了南阳候的名字,想着借这个明目来缓和两人的关系。

颜怀隐摁了摁额角,真是天真烂漫。

两人坐在小小的主厅内,颜怀隐亲自给他倒了茶,没有戳穿他:“多谢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