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本该一路不停出了门马车,却停在了侍卫前方。
一道声音从马车内传了出来:“出宫的马车都不知盘查,是谁教你们办的事?”
很轻的一句话,不算愤怒的语气,可却吓的侍卫冷汗霎时间流了下来。
天九千岁又是怎么想的,突然这样子说。
可他们来不及多想,其中一个上前,哆哆嗦嗦掀开了马车帘子的一角。
车外的月光瞬间打了进去,守卫抬头,就看到了令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入目是一道清瘦背影。
淡青色的锦衣流水般地垂了下去,遮住了大半个窗子的视线,也遮住了江敛大半个身影。
那道背影离江敛极近,一直手还搭在他肩膀上。
他似乎是半跪在座子上,因而比江敛高些,正微微垂着头去瞧他。
他垂在腰间的发尾是湿的,有缕漆黑的发缠绵地绕在了他腕子上,似是要将身上的湿意渡些给被他摁着的人。
尽管那腕子细白一片,指骨莹润,侍卫也能看出来那是只男人的手。
九千岁就稳稳地坐在那里,任由手攀上他肩膀。
只露了一只眼瞳看了过来。
只一眼,守卫就猛地将帘子放了下去。
他往后哆嗦着退了两步,抖着声道:“一切正常,放行。”
马车悠悠地出了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