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寂静声中,只有药膏瓷瓶塞子被打开的声音格外清晰。
颜怀隐被惊着一般眨了眨眼,侧目看向江敛,就见他掌心连芳拿来的那小瓶药膏已经被打开了。
江敛修长指尖拨着药膏,声音没什么情绪:“劳烦颜大人坐过来些,我给你上药。”
颜怀隐在混乱的记忆力找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刚刚萧如碧似乎是嘱咐了这么一句。
颜怀隐当然不想让他给自己上药,他伸出手:“九千岁将药给我吧,我会自己上。”
江敛却没有按他说的来。
“我既然答应了皇后娘娘,自然要将这事办好,”江敛掀起眼皮看向他,“我这人最恨许诺了的事,最终没有办成的人。”
他浅色的瞳一片凉薄笑意:“再说,咱家是个太监,太监于伺候人一道上,不是最精通的么?”
颜怀隐靠在马车壁上,面上笑道:“九千岁可不像是个太监。平常太监可没有给皇后娘娘许诺的资格。”
他脑子昏昏沉沉,说出来的话却丝毫显不出他此时是强撑着,反而愈发从容。
江敛不给他药,他就拿许诺之事,来试探江敛与萧皇后的关系。
仿若刚刚放软了声的话不过是错觉。
就在这样的寸步不让中,马车悠悠地到了宫门处。
值班的守卫一看赶马车的是江洋,就知道了马车内坐着的是九千岁了。
虽不知九千岁深夜出宫是为何,但盘查谁都不可能盘查九千岁的马车,因而马车还未到门口,角门已经就被打开了。
守卫笔直地站在那里,注视着马车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