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至此才说了这么一个字,可等他说出来了这个字后,他身旁簇着的那些锦衣公子们才敢提脚跟着离开。
一行人从王思则三人身旁擦肩而过,慢慢走向虹桥。
等人走远了,王思则转眼去看这个西北来的颜先生,却发现刚刚在城外寸步不让言语中近乎锋利的颜先生,此时眸中竟没有一丝波澜。
他还以为这人文文弱弱,实则是个暴脾气呢。
颜怀隐见王思则看过来,笑意浅淡:“王大人,我们也走吧。”
他若是因为这么个事情生气,那从小到大,不知多少事该让他气的七窍生烟了。
正是傍晚,宫廷森严,几人入了宫门后,跟在一小太监身后如此走了大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皇帝的书房沧凝殿。
他们刚走到沧凝殿门外朱色的柱子下,就被承德帝身旁的总管太监拦住了去路:“陛下正在与内阁和礼部诸位大人商议国事,诸位大人且等着吧。”
王思则道:“劳烦常宁公公去通报一声吧,就说西北部的颜先生来了,等着觐见陛下呢。”
“既然只有颜先生要觐见陛下,”常宁浑浊的眼珠动了动,声音尖细苍老,“王侍郎和朱翰林就先回去罢,咱家带颜先生去偏殿候着。”
王思则自然称是,沧凝殿前并非告别的好地方,王大人只匆匆给颜怀隐一拱手,就带着朱梁匆匆的走了。
等两人走后,常宁看向颜怀隐,微微侧过了身子:“颜先生,请吧。”
而等他带着颜怀隐进了偏殿,颜怀隐这才明白承德帝耍的什么花招。
他几乎是要笑出了声来。
皇帝书房的偏殿自然不如寻常偏殿那般小,可就是称得上宽敞的偏殿中,此时却空落落地一张桌椅都没有。
承德帝还不是要给他做冷板凳,而直接是收了板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