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宫中的锦鲤颜色当然是好看的不要不要的,但型号是真的大,尤其这鱼还是云苓这个贵妃要来养的,内务府管这个的给云苓挑过来的都是个顶个的肥硕。如今没有玻璃鱼缸,只能看到锦鲤的头顶,所以这么看着还有几分美好。如果有玻璃鱼缸,云苓想了想这些锦鲤那些不会闭上的大眼睛……算了算了,就这种不透明的白底青花缸吧,不透明的缸也挺好的。
这天云苓正在院子里站着喂鱼,就听下人说司徒晖的御辇往钟粹宫这个方向来了。云苓心里“哟呵”一声,司徒晖这是终于想起来被自己冷落了好久的、新入宫的美女们啦?
虽然心里已经觉得司徒晖这次过来是来看袁才人的,但云苓还是迎到了钟粹宫的门口,见司徒晖从御辇上下来了,微微福了福身,“陛下。”
司徒晖伸手拦住了云苓的礼,对着云苓笑了笑,“好长时间没看见你了,这段时间忙什么呢?”话毕就看见了云苓院子里多出来的两口大缸,那容器虽然名字叫“缸”不叫“瓮”,实际并不是多高,只到成人的腰身出,司徒晖这个身高,当然能看到里面的锦鲤,恍然“哦”了一声。
云苓低头笑了笑,“养着玩儿的罢了。”
难得见到司徒晖一次,钟粹宫的下人熟练地打来了微凉的水,打算给司徒晖擦一擦手和脸,被云苓给拦下了。司徒晖刚进门时手上的温度,云苓低声嘱咐玉燕,“去换温水来。”大夏天的,用热水也不合适。
第119章
司徒晖的手背虽然冰凉,?手心里的汗却不少。一般人夏天如果爱出汗的话,不论别的地方怎样,至少手心应该是热的。司徒晖的手心里也不凉,?但比云苓指尖上的温度还是略低,?云苓给司徒晖擦完了手,?又稍微踮着脚把司徒晖额头上的汗擦了。
温水里捞出来的毛巾擦手虽然有几分舒服,但大夏天的,?肯定是不如直接用凉水来得痛快。不过司徒晖自从得了时疫之后身体就一直不太好,就说这手吧,大夏天的这么凉,?大概还是因为气血不足。
司徒晖会往钟粹宫来却不是云苓之前猜的,来看新人的,不过是今天正好处理完了政事,就往尚书房去了一趟,见祁钺又盯上了西洋传来的千里镜,?对这个儿子有些不放心,想和云苓俩聊天罢了。
云苓楞了一下,?虽然说司徒晖作为祁钺和祁铎的父皇,来找她聊一下两人的孩子似乎也没什么问题。只不过云苓没想到,?那两个孩子养在钟粹宫的时候没见司徒晖因为儿子过来,难得司徒晖因为儿子来一次钟粹宫,?竟然已经是儿子十多岁的时候了。
听说祁钺喜欢西洋的那些玩器,?云苓没太当回事,?“祁钺心里有数呢,臣妾见他也没耽误功课,这才随他去了。”事实上,即便稍微耽误了一点功课,?云苓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倒不是觉得司徒祁钺一个小孩子能从西洋的玩器中发现什么玄妙,给大梁引进什么先进技术。就是把这件事情当成单纯的玩耍来看,云苓也觉得孩子到了一定的年龄贪玩是正常的。按照前世她看过的心理学科普类书籍来说,青春期正是孩子们找寻自我的过程嘛,做出一点点偏离航道的小小叛逆行为是正常的。根据云苓对自家周边同龄人的观察,那些青春期没有叛逆的孩子以后才多要费心呢,不一定到了什么时候就会放个大招。
当然了,以祁钺和祁铎的年纪,只能说是刚搭上青春期的开端。不过皇家的孩子都早熟,青春期的症状早来一两年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早就猜到云苓会帮着五皇子开脱,司徒晖倒是不太生气,只是仍然皱了皱眉,“他要玩儿什么不好,偏偏要拆开看,喜欢自己做。”虽然说司徒祁钺有身份加成,真做出什么好玩儿的来了只会收到恭维,但司徒晖还是觉得这孩子有点儿不务正业。
听了他的想法,云苓莫名有些不开心:哦,陛下的意思是闲暇时间躲在屋里鉴赏前朝文玩的就比较务正业呗。说真的,生在皇家,没有生存压力,没有光宗耀祖的需求,云苓觉得祁钺现在性格已经挺好的了,最起码功课和四个伴读相比虽然不是最好,但也不是最差的,正好排在中间。至于祁铎,倒是比祁钺的成绩稍微好一点,不过他就是那个到现在都被云苓重点观察的,总觉得这种乖宝宝型的孩子杀伤力从来都不可小觑。
不过现在正讨论的是祁钺,云苓将刚刚跑偏的想法拉回来,对司徒晖笑道,“等他把能拆的都拆了就好了,做出来一两个,您再让他做,他还嫌弃累呢。”况且,文人雅士的手工制作和普通匠人的手工制作从来不是一个档次,比如同样是制琴,善音律的大家就可被称为“先生”,普通的琴匠的地位才低下。如果祁钺以后实在喜欢玩儿这些,云苓已经想好要怎么在文人的圈子里给他刷名声了。反正古往今来“名士”里面的手工小达人从来都不少,虽然这几年已经没有什么“狂生”了,但是祁钺的这个爱好总比喜欢打铁要正常吧?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