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弈棋生性多疑,彼时也只有身为亲信的银,能够轻易带着武器接近她,能够一刀子扎下去,直接废了她的眼球。
银至今仍记得她的表情,满是震惊,满是不可置信,想想便让人觉得痛快不已。
那漆黑的瞳仁里,沉着一丝银看不见的东西,或许是有爱意的吧,只不过终究无法与滔天权势相抗衡。
所有人都输得一败涂地。
“楚怜做得太过火了,”唐弈棋冷声说着,“她利用‘志愿者’做毒素实验,私自调动死囚,早就让民众积怨已久。”
银的喉咙忽地涌上一股腥甜,毒素正在蚕食她的生命,血气如水中流沙,每分每秒都在快速消散。
她将血气咽下,目光幽幽,笑意愈深:“唐弈棋,楚怜到底是做得太过火,还是对你来说太不可控了?”
“你到底是为了平息民怨,还是为了扔掉一枚你认为不受掌控,随时可能搅局的棋子?”
唐弈棋,你可真自私啊。
胸口一闷,喉腔中的血再也压不住,上涌,上涌,被尽数喷在唐弈棋的衣领上,染开大片怵目惊心的殷红。
唐弈棋的瞳孔缩了缩,倒映出银浑身是血,死死拽着自己衣领的样子。
她说:“唐弈棋,我诅咒你。”
银眼底满是血丝,唇角还在溢着血。她披散着长发,癫狂而狰狞,仿若血池之中爬出的恶鬼。她说:
“我诅咒你——”
“长命百岁,孤苦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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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药发作,银终究还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