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不在沿海城市生活了,他都已经忘了还有这回事。
新闻里说强降雨可能会持续两三天,建议市民非必要尽量少出门。
这倒给言玚提了个醒。
外面好冷,他实在不想再顶着刺骨的海风走回家了,不如借着囤点生活物资的名义,让褚如栩把车开下来接他。
想到这,言玚忍不住笑了笑。
他忽然觉得自己开始变得有些娇气了。
往常他遇到这种事情,哪会想到向别人求助,他可能都不会想要求助,甚至都不会意识到那雨幕有多凉。
他站在一排酸奶的面前,边把挑好的食物往小推车里装,边摸索着手机。
可不知怎么,口袋里那长条形的东西手感却莫名有些奇怪,言玚不禁蹙了蹙眉,疑惑地掏了出来,定睛一看——微微泛黄的粘稠液体在透明扁平的玻璃容器里晃着,瓶身上「冰感按摩油」写得清清楚楚,字体大到根本不需要仔细看都能辨别。
“我去……”言玚没忍住,低骂了一声。
收银台前坐着的小孩迅速将目光投注了过来,言玚赶紧将瓶子重新藏好,还尴尬地朝对方笑着摇了摇头。
都怪柏鹭。
言玚揉着胀痛的眉心,心里难免骂骂咧咧。
估计他挂了对方电话后,顺手把手机扔到了餐桌上,褚如栩下楼的声音又来得突然,情绪本就不太稳定的他一晃神,就忘了口袋里沉甸甸的垂坠感到底源于什么了……
这下可难办了。
窘迫劲儿过去的言玚,看着自己推车里满得要溢出来了的货品,一时间竟有点想不出,是结不了账这件事比较难堪,还是要独自顶着风雨走回去这件事比较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