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后的结局也表明,对方确实总能找到言子悠。
只不过这次并没有把她完好的带回来而已。
“一定要走么?”言玚平静抬起头与她对视, 给出了不同的反应。
言子悠像是被这个问题扰得有些无措,心虚似的用手指缠绕着发梢, 明艳的笑容都收敛了几分,如同被戳中了什么让人难过的心事。
“可能是哦。”她捏了捏言玚奶膘未褪的脸,美甲上的碎钻戳得言玚有点痒, “人生有太多不确定啦, 虽然妈妈很舍不得畅畅,但也许某天我会想要成为一缕风呢。”
她笑得娇俏,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女, 完全没意识到, 自己说出来的假设对依赖着母亲的孩子有多残忍。
言子悠顿了顿, 站起身揽住了言玚的腰, 努力地想像小时候那样把他抱起来转圈, 可惜言玚在年初就已经开始快速抽条,此时身量都快长到她肩膀了。
尝试未果的言子悠似乎有些遗憾,她故作无所谓地接上了刚刚的话尾:“也可能是一尾浪,一只鸟,一颗星星,或者一抹阳光。”
说完,她却止不住地咳嗽了好几声,欲盖弥彰般地用掌心轻轻覆上了言玚的眼睛:“畅畅喜欢什么?”
言玚这才留意到,言子悠实在是太白了,不是健康的白皙,而是一种泛着层雾似的苍白,配上樱桃红的指甲,甚至隐隐透出几分不太正常的病态。
他有些发怔。
梦境实在太有欺骗性了,他实在分辨不出,这到底是他多年来一直不愿尝试触碰的深层记忆,还是大脑在自动进行着一种「艺术化」的细节补全——
毕竟已经去世了的人,皮肤看起来的确不应该太健康。
思绪还在沉默翻涌,酝酿了许久的话却不由控制地从喉口流出,虽然言玚已经做好与过去切割的准备了,可哪怕这只是场虚幻的演习,他依然有些颤抖:
“你变成晚霞吧,我喜欢晚霞。”
“这样以后每次见到你,都说明第二天会有很好的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