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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的言玚也像今天这样,提前半个小时到了现场。

可一直等到开演,都没能成功等到邀请他见面、说有苦衷想解释的那个人。

失魂落魄的言玚甚至无法理智思考,只觉得自己实在愚蠢,怎么偏偏敢念着所谓的亲情,去相信「杀人犯」的托词。

他强撑着,将电话打给了景城那边相熟的警官。

家里只剩他一个人后,除了社工一年一度的回访,只有这位母亲案子的负责人,偶尔会来看他了。

在简要描述了事情经过后,对方甚至来不及安慰言玚,只说让他保持电话畅通,就匆忙挂断了。

言玚猝不及防地接触到了逃避多年的应激源,情绪在被重复剧烈地拉扯后,此时反而有些麻木。

他甚至想不出自己接下来该去做些什么,只是面色苍白的站在原地。

哪怕挡住了别人入场的通道,他也连挪动一下都难以做到。

眼前绚烂的灯光变得模糊,又在某个瞬间褪去色彩,变成了纷飞的雪花,像从前电视没信号时闪动的那样。

周遭的交谈笑闹声刺耳,传进言玚的耳朵里,囫囵成让人烦躁的细密嘈杂。

忽然,言玚似乎听到远处有个声音,清晰地喊着他的名字。

他的身体僵了僵,随后有些难以置信地缓慢抬起了头。

“言玚。”

只见,剧院门口长阶的最下方,柏鹭站在那里朝他温柔地笑着。

二十一岁的柏鹭意气风发,朝言玚坚定地走近,像完全看不出他的狼狈似的,轻柔揽过言玚的肩膀,将他手中攥着的门票接过,带着他往室内走去。

“抱歉,我来晚了。”柏鹭凑到他耳边,带着笑意,低声说道,“感谢你同意和我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