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可怜的香烟,已经被他揉得表皮破裂、露出了里面的细碎烟草,言玚随手把它扔进了垃圾箱。
他自嘲似的笑了笑。
柏鹭真的很懂如何惹他不高兴。
先是连哄带道德绑架地让自己答应邀请,结果等到了该赴约的时候,他却能娴熟地放人鸽子。
估计又是临时有了什么工作,忙得都忘记需要跟自己提前说一声。
但言玚却并不想主动联系柏鹭询问。
无趣,没必要,还显得自己有点蠢。
这么些年,言玚对柏鹭这套其实已经习惯得差不多了。
他微微低下头,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偏偏是这场剧……
言玚看向身侧亮着光的广告牌,海报的风格基本保留了从前的设计,深层记忆的触发机制玄妙,悄无声息地把他的思绪牵引回了六年前。
《红磨坊》本身没有什么特别的,它独一无二在,这是言子悠和那个人带言玚看的唯一一场音乐剧。
但由于当时才四五岁的言玚,实在欣赏不了这样「热闹」的艺术,坐在前排被画着浮夸妆容的康康舞姬吓得哭了起来,导致两人只能领他提前离场。
自从这次坏了言子悠的兴致后,他们每月一次的观剧日,就再也没带过言玚。
所以言玚在看到两张由柏鹭转交来的票时,才会瞬间猜到对方的身份。
没有别人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