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您一定要医好他。”我哀求道。
“您是……”医生用那双湛蓝色的眼睛看着我:“这孩子的母亲吗?”
我怔了一下,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但他是我很重要的人。”我又补充了一句。
医生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他让我将费奥多尔放在了诊台上。跟宽大的床面比起来,费奥多尔的身体实在太过瘦小了。他的眼睛依然没有睁开,身上穿着的内衬几乎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不是什么太严重的问题,我给他开点药就好了。”
“比起这个,愿上帝保佑,请您尽快带着他离开这里吧。”
他甚至没有跟我提药费的事情,反而急着让我离开。
是费奥多尔的病已经到了无药可治的程度,他害怕会连累自己的名声所以才让我们离开的吗?
可医生却又的确在尽心竭力地为费奥多尔医治——我能看出来的,他并没有一点敷衍的意思。
我疑惑地看着医生,直到他放下了手里检查的器具,回身去了一旁的药柜。
“您不是这个镇上的人吧?”医生忽然问了句,语气里却是透着肯定:“我们镇上没有您这样亚洲的面孔。”
“我是早些年流浪到这里,在山里定居的。”我如实说:“这的确是我第一次来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