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吧。
巫炤自暴自弃地这么告诉自己——就这么下去,维持着现在的关系,能这么近距离地和她并肩作战,看她鲜活地到处蹦跶,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返回百神祭所之前,他托缙云给了她那只五年前就准备好的骨哨——那是在她还没去崆峒山的时候他打算送她的,这蠢货既然不想学吹笛子,吹个哨子总还没问题吧?
——有问题的。
她的蠢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料,哪怕在遇到生死危险的时候也不曾想过找人一起,只在自己解决了一切的时候,才想起找人通风报信一下。
巫炤安静地看着面前的人,想起那时自己在百神祭所突然感到的心悸。以及当他在乱羽山脚下听到哨响的时候,一瞬停止的心跳。
“侯翟背叛了我。”他伸出手,轻轻触摸着她的脸。触手是一片冰凉,这是为了保存她的身体的阵法的作用。
“他联合了缙云,在到处找我。你说,缙云是更想杀了我,为人族除害,还是更想找到你的尸体?”
手缓缓下移,指腹触碰到早已停止了跳动的颈部,最后停在左肩上。
肩膀下面空无一物。
他在乱羽山找了很久,也没找到她遗失的左臂,就好像……他在那里找了很久,也没看到她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