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吧!”

虽然知道对方听不见,但他还是咬牙切齿地冲着太宰治骂骂咧咧,浑身猫毛都炸了起来:“你把老子关到这里就是为了跳河?不是天天嚷嚷着要愉快自杀,而且你他妈能死成功……吗?”

五条悟闭上嘴,看着太宰治扯身上的绷带,他阴沉着脸,神情微妙至极,这人用绷带将狱门疆打了个结,再系到自己手腕上——他倒是认识这个结,用途是殉情,据说情人系上以后一起跳海跳河,怎么都不会分开。

太宰治端详了一下手上的结,绕到一处又深又险的河滩。

“……你有病吗!”

五条悟忍无可忍地又大声重复了一遍,又气又急,如果他现在能出去,估计立刻能摁着太宰治让他好好感受一下什么叫想死也死不了,但他又觉得不行,太过分了,太可怜了,那么一副破破烂烂的身体,全是触目惊心的伤,就这样跳进河水里面,呛得半死不活——

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恨不得咬上一口的混账家伙,却自顾自地凝视了一会河水,闭上眼睛,表情平淡地向前倒去。

……

他还是头一次见这人寻死。

似笑非笑的,唇畔逸散出一些透明的气泡,鸦羽般蓬松细软的头发,随着水流慢慢摆动,漂亮的脸浸在水里,光影在鸢色瞳孔中留下虚虚实实的影子。

在等死的这个过程,他倒是一直睁着眼,纤长白皙的手放松地垂落在身旁,一点也不挣扎。

他见到太宰治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深,一道荒谬的想法闪电般劈开他的脑袋。

——疯子。

他一直等了很久,也没等到有人去救他,五条悟忽然意识到太宰治身上那些莫名其妙却又能保证他活着的束缚不知为何失去了效果,也许是消散了,他顿时紧张起来,焦虑地绷直身体,心想怎么还不来个人把他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