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足一根一根伸出来,卷曲地、慢慢地,缠住他的脚踝,顶开布料,顺着小腿慢慢上爬。
汽车在河边一个摆尾,轮胎卷起大量泥土,太宰治像揪住一只章鱼一样,强行抓离脚腕上的腕足,再小心翼翼地用两只手拢住,那团滑腻顿时安静下来。
之前一路上,他总结出了规律。
——这鬼东西喜欢温暖潮湿,又特别狭小的地方,见缝就钻。
[这一切都是封印物自发的反应?]
在路上烦人得要命的狱门疆,被他握住之后反而变得安稳。
五条悟在黑暗中拄着下巴,颇为迟疑地摸了一下自己手臂上的皮肤,过了几秒,又觉得自己被人从头到尾撸了一遍,那种不轻不重的奇怪滋味令他不由从地上爬起来,低着头,原地蹦跶了两下,缩起脖子,身体也敏感地抖了抖。
这种体验太怪异了。
他似乎多了一具可以随意操控变形的躯体,而那副躯体所接收到的一切信息,都会原封不动、一模一样地返还回来。
白发男人恶劣地动了动手指。
太宰治闷哼了一声,随即脸色变得相当难看。
狱门疆的状态着实超出他的预料。
[无论如何,联系德国的那个异能力者必须提上日程——这东西不能是这种状态,以防万一,回去以后必须尝试着用异能力再禁闭一次……就算狱门疆再次打开,里面的人也要是个傻子才行。]
他一边想,一边朝河边走去,瞅着湍急的河水,思忖着从哪个地方跳下去比较合适。
五条悟愣了一下,气得连续踩碎五个骷髅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