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周是他万分熟悉的景致,常青的榕树于街道两侧,楼房错落隐秘着小巷与阶梯,他就顺着眼前的缓坡往上走,再拐一两个弯,就能到达他心上人的所在。
他的归处。
天刚蒙蒙亮,夏藏被自己的生物钟唤醒;亦或者是被许久未造访过的噩梦打搅。
不知怎的没盖好被子,肩膀冷飕飕的。
他一面拉扯被褥,一面习惯性地摸索着砖块机。
昨天跟两位长辈打完球后回住处,就直接洗了澡蒙头大睡。
梦里光怪陆离,一会儿是夏满狰狞着脸往他身上扔东西,一会儿是阿姨搂着幼小的夏桐哀声哭泣,再一会儿就又看见两位陆姓长辈虎虎生风地对打羽毛球。
他站在球场中央,是那面弱不禁风的网。
陆老板在眼前发高球,冲他喊着:“夏藏,你真的有想好和杨声的未来吗?”
背后的陆老师则不服气地扣杀:“个小年轻的,想那么多干嘛?”
招招式式,各有各的肃杀,各有各的凌厉。
夏藏眼看着那只光秃到没毛的白球砸上他额角,那块凝结的旧伤处。
有血滑落,又糊了他满眼。
于是夏藏醒过来后,摸一摸自己额头,创可贴贴得很紧,但昨天揭下纱布的动作过猛,掀开了一部分痂,导致这会儿的创可贴表面渗出层发粘的脓液。
唔,别是感染了。
但他没心力再管这些,他已经打开了他的砖块机,上面显示了时间外,还有一条崭新的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