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当虚忽然朝她伸出手时,他几乎是立刻就行动了起来,却见虚将她从雪地里提了起来,转而朝寺舍的方向走去。
虚将八重扔到围炉边,莫名其妙的举动似乎毫无道理可言。
他转过身,看向站在身后的桂时,似笑非笑的表情仿佛在嘲笑对方错过了绝佳的偷袭机会。
“这也是松阳教你的吗——绝不朝露出后背的敌人下手,还是说,这是你自己那无聊的武士道?”
桂皱了皱眉头,从虚的口中听到松阳的名字似乎引起了某种本能的反应,但他很快将多余的情绪压了下去。
“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我是来阻止你的,虚。”
“真可惜。”虚弯了弯阴红的眼眸,声音冰凉平缓,“阻止我的方法只有一个。”
他侧过头,露出苍白的脖颈和淡青色的血管:“但是,作为松阳的弟子的你做得到吗?”
“为了不让重要的同伴承担这份罪孽,你不辞辛苦跑了这么一趟,刚才却已经浪费了宝贵的机会。”
“为什么不砍下去?如果是现在的话,如你所见,我不会还手,手中也没有自卫的武器。”
“够了。”八重抬手拉住他的袖子,虚话头一顿,脸上看似和煦实则充满恶意的笑容像蛇鳞一样褪了下去。
“别骗人了。”
引颈就戮?谁?虚吗?
他从鼻腔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那似乎是某种嗤笑。
就算两手空空,他也能把对方的脑袋拧下来。
“我们谈一谈吧。”八重说。
她没有想过会有一天见到如此奇异的场景——
漫长的僵持后,桂收起刀,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完美地将她和虚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