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出于对房间里的人的敬畏,从始至终,那道声音的主人都没有露面。
“令夫人的身体好一些了吗?”
虚看了她一眼。“有劳你了。”他对门外的人说着,温和的声音仿佛出自松阳口中,轻柔的语气和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形成了奇异的反差,“我会转达你的慰问。”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远去了,室内再次安静下来。
八重点起行灯,黯淡的光芒照亮了矮小的和室。她确定两人待在的地方是一个旅笼,而且地理位置相当偏僻——她刚才没有听出那个伙计的口音。
虚将那碗黑乎乎的药汁端到她面前的矮桌上,八重抱起膝盖。“你就不能想一个更好的理由吗?”
她决定暂时不去想自己失去意识睡了几天,在这几天的时间里又发生了什么,她才会一睁眼发现自己和差点毁灭世界的大魔王投宿在一个偏远山野的旅笼里。
八重警惕地看着碗里绝对很苦的黑色药汁:“你还编了些什么?”
“我难道说错了吗?”虚轻轻吐出两个字,“……夫人。”
莫名的寒意窜上脊梁,虚的脸上明明是带着笑的。
“扮演人类的游戏,好玩吗。”
八重差点就点头说好玩,但她心底的那一丝求生欲阻止了她,就像阻止她问出「松阳去哪里了」的时候一样。
她伸出尾指,小心地碰了碰粗瓷碗的边沿。
“你知道这些药对我来说没什么用。”
虚掏出刀,锋利的刀刃贴着手腕血管凸起的位置漫不经心一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