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虚波澜不惊地开口:

“你终于撞到头了吗。”

八重就很想问问他终于是什么意思。

但她憋住了。

本来就只是心血来潮的小玩笑,她放松肩膀,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还真是一点求生欲都没有,各种意义上的。”

虚眯了眯眼睛,一旦稍微收敛笑容,他身上那股危险的感觉便会像刀尖一样滑出来。

暗杀组织的幕后首领也许和当代小年轻的流行文化完全脱节,但他也猜得出这不是什么好话。

八重朝他伸出手来,掌心朝上:“把手给我一下。”

“……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想到什么做什么。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还非得有目的性吗。”

她觉得自己大概知道普通的人类伴侣之间是怎么相处的。

这些年看到的、见到的,早就记在脑子里。想要这么做的想法是从何而生,也许是在此刻忽然冒出来的,也有可能她一直都埋藏在心底深处。

男性的手很宽,手指骨节分明,虽然常年握刀,却并不粗糙。

夺去无数、同时也被夺去无数的手,乍看之下除了略苍白的肤色,和普通人的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分别。

八重将她的手放上去,和虚掌心相贴。

另一个人的体温透过皮肤传来,八重垂眸看了两个人的手一会儿,忽然道:“……你的手指比我的长很多。”

手掌也比她宽。

这个理所当然的发现令她觉得新奇。

八重坐到虚身边,张开五指和他的手指相叠——她的指尖堪堪够到他的第三个指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