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玩着手中的刀,仿佛那是什么玩具,保养过后的刀刃雪亮冰冷,蕴着时刻准备见血的锋芒。

“满意了?”虚偏过头来。

八重撇开视线,抬手将最后一枝花插入瓶中:“满意,满意极了。”

顿了顿,她开口道:“既然有心思保养刀剑,这房间里的其他东西你就不能偶尔顾一顾吗?”

时隔五年再次回来,壁龛里落满灰尘的花瓶保持着她最后一次触碰时的样子。

脆弱的花叶枯萎成碎屑,乱七八糟地散落在周围,浅青的釉面被厚厚的尘埃盖去了原本的颜色,一看就知道五年都没有人经手打理。

花草枯了也不换,器皿积灰了也不擦。她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壁龛重新整理了一遍,该扔的扔,该擦的擦,瓶里重新换上当季的色彩。

“如果我记得没错,”虚收刀入鞘,漆黑的刀鞘合上金属的刀镡,“那似乎是你的东西,会放到壁龛里也是你的要求。简而言之,那并不是我的责任。”

八重:“所以你就扔着不管了哦,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

房间里的物件若没有虚的明示,奈落是不敢动的。

一抚和服衣摆,八重在窗边坐下来,和虚面对面。

“如果我没有回来,你就打算让那瓶花那么烂着?”

虚随手将刀放回刀架上,低沉的嗓音始终游刃有余:“既然那么在意,你自己好好照料不就行了。”

八重:“……我现在很认真地问你一个问题,你听好了。”

清了清嗓子,她挺直腰板,双手叠在膝头,目光笔直而严肃:

“……刀好看还是我好看?”

“……”

虚看着她没有说话。

虽然没有说话,表情还是那副笑起来让人凉飕飕的感觉,他那面具般的神色似乎凝固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