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重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微微笑道:

“是的,是非常重要的人。”

晚上十一点十分,歌舞伎町灯火通明。

登势居酒屋热闹非常,笑骂和杯酒碰撞的声响齐飞。相比之下,楼上的万事屋显得安静许多,客厅里的电视机似乎还开着,隐约能听见综艺主持人唾沫横飞的嗓音。

没过多久,电视机的声音啪的一下断了,神乐百般不服气的叫喊紧接着响起,后面还跟着定春助威般的汪汪声。

“啰嗦死了!未成年人都给我睡觉去!”

鸡飞狗跳地闹了一通,万事屋那边的动静才小了下去。

八重站在楼下,看着银时走到窗边,抬手关灯。

十一点四十五分。

牛蛙在桥下轻声歌唱,旧城区斑斑勃勃地爬着历史的痕迹。

稀薄的月光分开蔓长的草丛,红色的鸟居掩映在树林间的阴影里,古朴的神社似乎许久没有人拜访,尽管如此,铺着石板的参道还是打扫得干干净净。

八重站在拜殿前,正前方就是赛钱箱和铃绪。

她拿着硬币,手指慢慢摩挲着冰冷的金属边缘,似是想记住每一个凹凸和刻度,许久都一动不动。

“请问,你是有什么烦恼吗?”

管理这神社的神官忍不住走了出来,乌帽狩衣,鬓间夹着细细的白发。

凌晨十二点,八重没想到会在神社碰上别人,一时也有些惊讶。

将硬币拢入掌心收好了,她侧过身来:“晚上好。”

那神官微微一顿,朝她颔首,头刚点到一半,便听八重继续道:“你有什么愿望吗?”

“……”似是从未被人这么反将一军,他噎了噎,挺直身板拢起双手,“并无。”

“神官没有愿望吗?”八重问他。

对方的声音严肃起来:“神官的职责自古以来便是侍奉神明,而不是向神明谋取利益。”

“原来如此。”八重想了一会儿,“那么,负责垂听人愿望的神明,也没有愿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