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天照院奈落建立以来,想要杀掉他的人不占少数,但不管是如何致命的烈性毒酒,遇到虚的体质便通通成了无害的清水。

虚身体的解毒速度太快了,他甚至都没有醉过,一直承受着清醒的代价。

这个年代粗制劣造的酒水,不要说是起到麻醉作用了,估计让他的意识模糊一下都做不到。

劣质无用的酒精,却是那些人类最后的一点仁慈。

……也许连仁慈也说不上,他们只是害怕那惨叫和挣扎罢了。

“不要恨我。”

阴暗的仓库里点着火把,几个武侍将虚压在地上,牢牢束缚住他已经捆着麻绳的手脚。

刀刃和剪子用火烫过,为首的中年男人拿起器具,手指似乎在微微发抖。

“别恨我,我只是奉大人的命令行事。”他哑声道,眼底的厉色一闪即逝。

“要怪……就怪你是个怪物这件事吧!”

人的眼球连着众多的肌肉和神经,切除时,需要将这些东西一一剪断。

咔擦一声。

火光摇曳,映在仓库墙壁上的黑影,像某种巨大的怪物——由无数漆黑人影组成的,巨大的怪物之躯。

那些怪物压着无法动弹的猎物,举起鲜血淋漓黏着碎肉的剪子。

咔擦一声。

然后又是咔擦一声。

人痛到极致时,是发不出声音的。

像甩到油锅里的鱼、被人类活活剥皮的野兽,长发的青年无声而剧烈地挣扎起来,肌肉不受控制地痉挛颤抖,血红的瞳孔不断收缩,似是已痛得濒临崩溃。

剪断视神经,那个中年男人将血淋淋的眼球掏出来,放到随侍递来的木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