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伤的是脚,不是脑子。”

八重发现自己笑了出来。

那些回忆是那么温暖,仿佛闪着微微的光。

她容着自己浸入回忆,沉入路途没有终点的过去。

松阳的声音一直显得那么高兴,银时趴在他的背上,双手环着他的脖子,意识到吐槽无用后就默不吭声地听,很安静地,温顺地听。

阳光很温暖,洒在人身上暖融融的。

没有目的地的旅途很长很长。

仿佛就可以这么走一辈子。

私塾里的烛光燃烧了一夜。

白发苍苍的大夫这次什么都没说,没有劝她去寺里养着,也没有反复叮嘱她要按时喝药。

背起药箱离去时,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极轻极轻地叹息了一声,拍了拍她的手背没有说话。

和室里很安静,打破了这沉默的人是高杉。

“你不会好起来了,是不是。”

不顾桂的劝阻,大夫一走,他就闯了进来。

捏着拳头,绷着下颌,站在她面前的少年努力维持着平静的表情,只有质问她的声音泄露出了几丝颤抖。

“你早就知道了。”

八重看着高杉半晌,极其难得的,近乎温顺地垂下眼睑,耐心地问他:

“我知道什么?”

胸膛起伏了一下,高杉死死地盯着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你早就知道自己会死,是不是。”

所以才总是比任何人都积极地面对一切,不管是多么平凡的小事,不管是多么无聊的日常,都仿佛要拼命将这些经历烙印在记忆里似的,永远怀着喜悦的心情去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