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长不短的黑发盖过眉梢,男人生着狭长的双目,脸颊上有战争留下的刀疤,颧骨微高,轮廓硬朗,挑起嘴角的时候,有种狐狸般的狡黠。简单点来概括,是个会受女人欢迎的类型。

“有啊,”八重的语气很真诚,“没有称呼总是不太方便的,所以,你想叫什么?”

“想叫什么?”男人重复了一遍她的话,眼神似乎微微变了,“你什么意思?”

八重露出惊讶的表情:“你难道想告诉我你的真名吗?”

男人的手边没有刀。

要不然,对方已经将刀架到她脖子上了。

“哇,表情好凶。”懒洋洋的声音响起,银时不知何时出现到了仓库门边,语气散漫,眼神却明显不是那么一回事,大有一种对方若是动手他就会拔刀砍过去的架势。

他面无表情道:“虽然这家伙煮的粥能咸死人,但还留有一条命就不错了,你说呢?”

八重沉默片刻,露出微笑:“你再说一次?你说谁煮的粥咸死人了?”

“……都这种时候了,你能不能别拆我台。”银时噎了一下,被八重笑得有些发毛,只得小声嘀咕,“亏阿银我难得好心跑来看一下。”

一下子就从准备咬人的小兽变成了家养的猫。

这家伙可能不明白,也有可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不管是对她还是松阳来说,学生不在场的时候,孤身一人面对不确定的因素,反而是最安全的。

没有学生在的话,就不会有顾虑,也不会有软肋。

“真是个嚣张的小鬼。”面对银时张露獠牙的威胁,男人忽然一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方是个小孩子,态度反而微微缓和了下来。

这个人并不坏,只是出于此时的境地,不得不对周围报以最高的警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