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咬牙,银时低声道:“再来。”
几秒之后,他手中的枝条被轻而易举地击飞,旋转着落入细软的白沙,咔擦一声裂开轻微的碎痕。
“再来。”
“……再来。”
“……再来一次。”
拾起又碎裂,拾起又碎裂,银时手中的树枝废了不知多少个,而松阳手中的还是原先的那一个。
“还要再试一次吗?”松阳笑眯眯道,逆光的身影如同某种无法跨越的壁障,只是安安静静地立在那里,便如同亘古不变的山岳一般令人心生敬畏。
从来没有尝过在过去等同死亡的战败,银时不服气地举起手中的树枝,几乎是磨着后牙槽道:“再来一次,松阳。”
然后毫不意外地在两秒后被松阳击飞了手中的武器。
和松阳在海边对练了一整个下午,晚上在神社中留宿时,银时几乎是倒头就睡,睡着的时候还不忘抱着他那把宝贝的刀。
临海的神社鸟居上爬满了腐蚀的痕迹,枯枝堆起的篝火在夜色中静静燃烧。身上盖着松阳宽大的衣物,银时就那么蜷着身子,在硬得硌人的木地板上睡得香甜,
神社的柏木地板散发着阳光烘烤后的海盐的味道,历经岁月的风霜,抚摸起来有种干燥不平的触感。风中都是大海的气息,枕着起伏的海潮而眠,八重不记得她是什么时候在迷迷糊糊间睡着的。
白天余留在木材上的温度不知何时散去,她在半梦半醒间觉得有些冷了,正要缩起身子,温暖而柔软的衣物忽然盖了上来,隔去了夜晚带着湿气的寒意。
八重睁开眼睛,借着透进神社的月光,隐约辨出松阳的身影。
“……你还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