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净洲话音一顿,又说:“原来是有点讨厌你,现在不了。”

“你原来还有讨厌我的时候,”魏准意味不明道。

许净洲沉默半晌,

他在这样的沉默里抬起眸,从后视镜中跟男人对视,坦然眸光一如既往清澈透底,

“魏总,”许净洲问:“您想听实话吗?”

魏准应一声,“你说。”

“我是演员,这小半辈子演过不少别人的戏,拿捏情绪装腔作势都是我的强项。”许净洲半垂下眼,“入戏的时候,我会忘记自己是谁。”

“从前和魏总各取所需,在我这里,也只是演了一场戏。只不过从前演得都是别人,这次演得是我自己。”他说:“在我入戏的时候,眼里是没有别人的。”

“我记不得那个人是你,”许净洲转过视线,望向窗外,“也就谈不上对你讨厌或者不讨厌。魏总,我们对彼此都不了解。”

坐在驾驶位的人默不作声,

魏准也移开后视镜中的视线,呼吸粗重许多。他开着车,从副驾驶摸出根烟,

也没点,就叼在嘴里。

他似乎想起什么,含糊不清的沙哑声线从唇边冒出:“顺便问一句,你那位哥哥知不知道你不喜欢烟味?”

他话音一顿,“韩昼在你面前抽过烟没?”

空气凝滞一瞬。

鸟笼里叽叽喳喳个不停的鹦鹉老实下来,取而代之的却是路边聒噪的小贩叫卖声。许净洲往窗外看,抿紧唇。

某些避无可避的画面在眼前浮现。